身为天团五月天的吉他手,写过《星空》、《如烟》、《仓颉》等脍炙人口的歌曲,拍过电影《百日告别》、《幸福城市》的石头是许多人偶像,私底下的他有着多重的面向,例如他热爱写作
身旁没有乐团的伙伴,也没有合作电影演员的陪伴,五月天的石头(石锦航)独自出席新书活动,露出腼腆的笑容表示,“今天很特别,没有拿乐器,不会在台上唱歌,但是很希望留下来的文字可以陪伴大家阅读。过去都己经过去了,当下进行中,可以留住的是未来。”
对石头而言,音乐是一种语言、感情与人生,写作也是。年开始展开的“诺亚方舟世界巡回演唱会”,石头完成了《末日备忘录》首本个人摄影图文创作集。随着五月天第10代“人生无限公司巡回演唱会”的音乐丝路启动时,年的石头,披着浴袍带着铅笔与A5稿纸,以一场一篇的速度亲笔手写,浓缩成篇细腻动人的散文集,《因为留不住》也收录他的小说创作,挑战自己人生的无限可能。
“准备发书时才开始取书名,而最后在台中写的短篇小说主角是一个失忆的女生,失忆女孩因为留不住记忆,所以很珍惜遇到的人事物。”
石头利用场世界巡回演唱会的空档时间书写,纪录下他对家人的思念与牵挂、旅人的心情故事、巡回在55个城市的不同样貌,与生活中所见所闻的观察与体认。
他表示,音乐与文字创作的差异,是“文字当你全写出来就不那么有趣了,做音乐希望它具象,文字希望它抽象。”
“创作音乐与写作相似,音乐有场景,用旋律表现出来;文字像描述场景,要写的抽象。写作时我会希望文字能抽象一点,存在某种节奏感,而音乐也变成另一种叙事文字的方式。无论是创作音乐还是写作,节奏感都非常重要。”石头认为音乐、文字、摄影、戏剧等,每一种创作都是在抒发不同的情绪。
CD跟演唱会不同,CD可以一再反复回味,书可以一直重复看,演唱会是很特别活动,就像梦幻泡影,只有当下可以感受,当下的灿烂结束后,时空就消失没有了,这就好像人生一样,很奇特但最后却什么也留不住。
他认为写作是非常主观、很个人的事,在巡演的过程中更体悟到生命的短暂与脆弱,因此想用文字留下对生活与周遭人事物的感想。
从《末日备忘录》就能感受到石头对于文字的敏感度与温度,《因为留不住》则是他在演唱会时订下的写作目标,更贴近他内心世界的剖析与创作。“在演唱会前写作的习惯是从诺亚方舟巡回开始,因为下午2、3点彩排完。弄好妆发等观众进场时有很久的空闲时间,这期间什么事都不能做,想一下还可以做些什么事。记得小时候念书时,国文老师叫我们写作文,我很享受当下的感受与过程,享受那段沉静的片刻。”
原本都用电脑写作,但石头觉得打字很像滑手机,“写完就没了,无法回味当时的记忆,没有留下东西。”于是改成一字一句动笔手写,又因为不喜欢在纸张留着修改痕迹,“就像小学生一样,用铅笔写,带橡皮擦涂改。”但他很会流汗,手流汗字会糊掉,有着黑黑的脏印子,“像是人生的轨迹”。
石头就在后台休息室或旅馆房间写作,因为彩排完会流汗导致全身湿透,所以他会披着浴袍写作。
石头写稿时原本会躲在后台休息室的独间,戴着耳机专心写作,后来场地不方便就改坐在角落,其它团员也不会打扰他。“他们多半在旁边打电动,知道我写作像是某种仪式,不会来影响我。我也喜欢打电动,但会先让自己沉静下来,写完了才像是做完功课了。”
石头在书中写到不少关于家庭、小孩部分,其中的《仨》提到二儿子画的全家福竟然独缺他只有3个人,让他发现自己太少时间陪伴家人。“我老婆不敢跟我说,是我自己看到,当然很心酸,但现实的状况就是这样,我的身份与职业有好处也有坏处,会很长时间不在家,或是很长时间都在。我会花更多时间跟他们相处。”
喜欢观察与倾听的石头,会利用演出空档的3、4小时间写作,常常早上6点就起床到巡演城市探访当地风采,先拍照记录,有感触的景象再用文字抒发出来。
“给自己设计一个题目,到每个城市都要出去走走。我不能只写身边的故事,会特地去看当地人的文化、生活、环境、博物馆、小吃等,希望多点时间认识这个世界。”
如果无法外出,石头会透过饭店的落地窗看着外面的样貌,“从落地窗往外看好像很近,其实无法接近还有距离,想写出一直都想靠近,却一直都接近不了的疏离感。这样会更想认识这个城市的环境空间,带给我非常大的感动。”
石头的文笔细腻温柔,喜爱哲学思考,爱读经典古籍,看老庄的书,永远能从世界中挖掘出属于自己独特的视角。他常在创作过程质疑人生的目的,探讨生命存在的意义。他会想要不断精进自己,世界上可以做创作的人已经很多,有没有办法创作出一些特别的东西,石头一直在探索。
他最喜欢的作家是卡尔维诺,台湾则是王定国。他以一种独特视角看待人世间的冷暖,冷冽平淡却孕含有情,那个细腻的看法、写作风格及观察视角我很喜欢,是我想要揣摩学习的对象。他感叹人生像演唱会一样,是留不住的时空,到底留下了什么?
《因为留不住》对应了石头本身多面向的气质,身兼音乐人、写字人、剧作家、演员等等,他不确定自己属于那一类型,“算杂家吧!”他最喜欢现在的身份,告诉大家心里的事。从石头身上,我们学会要感谢正在行走人生的人,愿意一起经历这些也许真实或许虚幻的历程,让自己能够借由这些人的故事与一路以来的心情,窥视到自己也看不到的那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