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中的橡皮平凡造就的感动,一种源自

01引言

韩国电影中,悲情和唯美是很多作品塑造爱情的经典模式。一对对帅气、美丽的男女主人公,曲折动人的爱情历程,令人痛婉的结局,其间的爱情都无比坚贞,但悲剧的方式各有不同。

总结出这些,似乎我们可以对这些影片中的悲情成分有了一定的免疫力了,但看到《我脑中的橡皮擦》,我们依旧咽喉哽咽,泪水直流,不知不觉陷入其中,无法自拔,这是平凡造就的一种感动,一种源自于朴实生活的感动。

02没有激烈矛盾冲突的平实纪录

与其他轰轰烈烈的爱情片相比,《我脑中的橡皮擦》其实是一部非常平实的影片,没有激烈的矛盾冲突,也没有令人紧张的悬念,影片在相对缓慢的节奏中去记录一点一滴积累起来的爱情。

从相识的误会,到之后的婚姻,影片并没有让秀真和哲洙走过多的弯路。秀真爱哲洙,父亲爱秀真,于是家庭并没有给两个人太大的压力,公主和木匠顺利成婚。婚后两个人幸福地生活着。妻子帮助丈夫准备爱心午餐;帮助丈夫回到他童年的内心世界打开多年的心结,让他放弃为她建造一座漂亮的房子,而把钱用于救出他曾经痛恨的母亲,让哲洙重新拥有了母爱;支持他考取建筑师资格证,让他在事业上能够实现自己的理想;丈夫也利用休息时间把厨房改装成妻子喜欢的样子,帮她换上可以自动熄火的燃气炉,以免她忘记关火发生危险;破产以后他给妻子做了一个房屋的模型,来兑现她对新家的想象。

张爱玲曾经说过:“人生最大的幸福是发现自己爱的人也爱着自己。”在秀真和哲洙沐浴在爱与被爱的幸福中时,阿尔茨海默症却正在把这一切美好带走。我们忽地明白过来,起初影片给予爱情的平静是为了之后残忍地剥夺,那没有波折的一点一滴的幸福也是为了不给他们的爱情设置更多返程的路标。

03赠予的记忆

秀真的健忘越来越明显,她竟然忘记回家的路,忘记丈夫就坐在身边,忘记转身前自己涂抹的胶水,甚至忘记自己的婚姻,把前男友当作自己最爱的那个人。她对哲洙说:“我的记忆在一点一点地消失。”哲洙是一个性格倔强、不喜欢浪漫地表达感情的男人,但是面对这个即将忘记他的一切、把他当做陌生人的爱人,他对秀真说:“忘记了我就一点一点地告诉你。让我作你的记忆。”但残酷的是,记忆只能够被剥夺,却不能被赠予。

哲洙努力地为秀真准备各种能够唤起回忆的“手杖”,期待着它们能不让妻子走得太远。在秀真和哲洙的小屋,我们看到了屋子里挂满了五彩缤纷的小贴纸,上面写着物品的用途,也写着两人的回忆,在秀真慢慢消失的记忆里,没人知道这些提示的力量能够维持多久。我们跟随秀真一个个地看下去,她的表情努力而陌生。当我们看到两人的婚纱照下面标注着秀真、哲洙的名字时,忽然感觉到这一屋子的五彩缤纷是何其残忍!被贴在屋子的各个角落的记忆真的能够被送还回去吗?

04被橡皮擦擦去的记忆

哲洙给秀真做了胸牌,写上她的姓名、住址,面对秀真深情的眼光和错位的称呼,哲洙也深情地回应着,然而出门后他终于忍不住流泪,又忍不住回头,在玻璃窗外再看一眼最终只会剩下一个美丽躯壳的女人。

鲁迅先生曾说在《伤逝》这部小说中说过:“人必须活着爱情才会有所附丽。”对于哲洙来说,接踵而来需要面对的事实是:秀真会继续丧失记忆,继而丧失自理能力,最后将失去生命。大家都明白这种生活的沉重性,于是秀真回到父亲家里,让父亲劝说哲洙放弃自己。然而正如当初没有轻易答应结婚一样,哲洙也没有轻言放弃。他抱起小便已经失禁的秀真,要把她重新带回他们两个人的生活。

看到这里,我们忽然感觉不幸的秀真是最幸福的,她忘了自己深爱的人,甚至搞混爱的是谁,记忆不断被脑中的橡皮擦擦去,但爱她的人却一如既往,爱得那么浓烈、那么坚贞秀真也不忍心让哲洙眼睁睁地目睹她记忆的消失,她写信给哲洙:“因为健忘,我们相遇了;又因为遗忘,我们要分开了……”秀真拼命地抓住任何一个记忆浮现的时刻,把它用文字记录下来。

05最后的天堂

在离别前慌乱的表达中,我们看到了秀真的痛苦,即使没有浪漫华丽的表达,她的心都能够体会到哲洙的爱,但这种幸福的感觉会随着记忆的褪色而慢慢消失,她会忘记一切美好的情境,忘记他和她的故事,甚至忘记他是谁;而她现在写下的一切,明天可能就会被自己当作别人的故事,那千丝万缕的情也将难以回归。在失去秀直消息的日子,哲洙一直生活在痛苦中。直到有一天,他意外地收到了秀真的信。身在疗养院的秀真的记忆好像灵光一闪,她记起了和哲洙的爱情,于是写信给他,告诉自己如何爱他更让他放心自己的生活,忘记自己,找一个喜欢的人幸福地过一辈子。

找到线索的哲洙重新见到了秀真,但却被当做了陌生人,正如秀真此前说的那样:“失去了记忆,我的心会和我一起消失…”忍着泪水哲洙把秀真带到了当初他们第一次见面的便利店,秀真的爸妈、妹妹,哲洙的母亲和师傅,甚至为秀真看病的医生都出现在这里,他们的微笑召唤着秀真的记忆,秀真感动地问:“这是天堂吗?”哲洙不忍打断她这美好的感觉,回答说:“是的,是在天堂!”影片结束的时候我们看到秀真依偎在哲洙的身上,怀抱着他为她雕塑的小木人,坐着敞篷车与心爱的人一起驶向远方。

06成功的人物形象设计

这部电影人物性格塑造比较成功。一般来说,这种纯美的爱情片中,人物的性格比较容易被爱情淹没,而《我脑中的橡皮擦》中,秀真和哲洙的性格都非常鲜明。

秀真是个纯真的人,她相信爱情,曾经不顾世俗的看法,和一个有妇之夫私年她敢于夺回“属于自己”的可乐,并且挑衅似的饮而尽;她尽自己所能,甚至求爸爸帮助公司的同事解决困难;在发现自己和哲洙彼此相爱后,她主动提出结婚,没有情感上的矫饰,也没有基于经济的成见。婚后,她不局限于两人世界的快乐,而是劝哲洙放弃自己盖的房子,去找回久别的母爱。当这样一个美丽、善良的姑娘遭遇到失忆的折磨时,每个人都在这无情的摧毁中体验到了悲情和不忍。

对比而言,哲洙的形象更具有现实性,他家境贫寒,从小没有父母的呵护,养成了独立倔强的性格。他工作认真,靠自己的努力改善自己的生活。遇到双方经济实力明显不对称的爱情,他没有攀附,更没有轻易承诺婚姻。因为他是一个有担当的人,他知道秀真可以有更好的选择,如果爱,那就选择让她快乐。结婚后,他是个顾家的男人,即使不清楚妻子遗忘的原因,但他从不抱怨,而是从妻子的角度出发,帮助她做好要做的事。得知秀真的病症后,他更是不离不弃,默默地为妻子做各种卡片,当妻子错把别人当成自己而深情凝望时,他没有提醒她;最后面对完全失忆的妻子时,他遵守了初次见面的礼仪。可以说,个人经历使哲非常清楚生活的残酷,但他主动选择为爱承担,让我们在发觉这个男人的可爱之时更增加了对他的敬意。

07成功的细节处理

影片还展示了细节的力量。能够唤起回忆的特殊香水、屋子里挂满的小贴纸、面孔渐趋模糊的一页页画像、精心雕刻的小木人等等,都构成影片中打动人心的力量。影片还把人物的复杂情感用异常精细的方式呈现出来,当秀真在家里看着哲洙给他做的卡片,看到两个人的照片下面居然标注着姓名,她惊慌、愧疚,那种难以承受的表情那么让人心痛。当哲洙看着失忆的秀真深情地望着自己却呼唤着别人的名字,哲洙微笑着那其中的酸楚和疼痛也仿佛触手可及。

08记忆的定义

有人说韩剧有“审哀”的传统,喜欢玩味哀伤,爱情故事也多以车祸、绝症、失忆等换取观众的眼泪。《我脑中的橡皮擦》这部影片当然也足够哀伤,但哀痛之后,却又给人强大的警示力量。记忆之于人的情感世界该作何定义呢?记得影片《东邪西毒》中说:“很多人最大的烦恼,就是记性太好,很多时候如果能忘掉,那么将会是开心的。”但如果忘却的内容不能选择,那么还有谁会主动忘却?除非万念俱灰,如《河东狮吼》中的柳月娥;或者出于报复,如《美丽心灵的永恒阳光》中的克蕾婷,但无论如何,都会是爱的悲剧。于是我们想到珍惜彼此,想到相互宽容。

如果爱情会老,还会不会有去爱的勇气,如果记忆有天会褪去,我们是否应该从这一刻彼此珍惜。

09结语

和韩国的很多爱情片一样,影片讲述了一个纯美的爱情故事,故事抽离了冰冷、生硬的现实生活,将镜头只对准主人公的情感世界,用平凡与朴实创造了一个情节上并不轰轰烈烈却感人至深的爱情故事。

有了爱,才有了生活,我为你而生,你是我的一切。但类似的叙事框架下,《我脑中的橡皮擦》还是用了自己的方式让我们记住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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